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多年前伟大人物的一句话,多么的振聋发聩,萦绕心头,好战必亡忘战必危,无论是国家还是个人都应该保持时刻警惕的心态。
但人心和人性总是善忘的,总是贪图享乐的,前辈们用鲜血换来的稳定,越是到了后面,越是不记得当初的筚路蓝缕和勇猛之前,反而会把哪种尚武之风当做是不可思议。
最近热播的《上阳赋》,其中章子怡饰演的琅琊王氏之女王儇,竟然非常惊讶于,男主萧綦会把忽兰王的人头送到朝堂上去,认为这是非常野蛮的行为。
琅琊王氏在东晋是氏族领袖,王儇赐封为上阳郡主,可以说是上层社会的典型代表,但是完全不知道打仗是怎么回事,仿佛打仗死人是一件很惊讶的事情,尽管她是个女孩子,但这种完全不知道军事,彻底安逸奢靡于眼前生活的状态非常具有代表性。
历史上的王谢家族,可以说是士族集团的代表,自从东晋南迁之后,王谢两家控制的朝廷,就连王室司马家都要让他们三分,当时的人们称之为,王与马共天下。
权臣甚至包括废了皇帝的权臣,这在中国历史上并不少见,但权臣能世袭,这也就东晋这独一份了,其他朝代就算偶尔有权势熏天的人,想让孩子孙子继承这份权势是非常苦难的,但东晋实行严格的士族门阀制度,根本不给穷人任何机会,上层的优势也就牢牢的掌握在了少数士族门阀手里。
这样一来时间久了,就会慢慢忘记自己的先祖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司马懿老谋深算,但后代却以白痴多蠢材多而出名。
王导处心积虑地维持了东晋的安全,暂时抵御了北方的进攻,却被后代的王家人忘个干净,连基本的打仗都忘了,还以粗鲁为耻。
比如说砍下头颅这件事,这本就是秦国的制胜法宝,商鞅改革之后,按人头计算军功,头和将士们的级别挂钩了,所以才有了首级这个名词。
但承平日久之后,那些终日只在城里生活的人们,已经完全忘记了野战打仗是个什么感念,而且也彻底洗掉了我们祖先体内尚武的基因。
春秋战国是个生机勃勃的时代,也是个尚武的时代,京观就是那个时代典型的产物,什么叫京观,有几种不同的说法,有的说是把敌人的尸体堆起来,累成金字塔形状炫耀武力。
还有一种说法是全部把头砍下头,只用头颅堆成巨大的土堆,一次来炫耀武力震慑敌人,这些听起来是不是有点毛骨悚然,然而这一切就是是实实在在的发生过,那个时候,我们还是个指哪儿打哪儿的强悍国家。
但随着大一统国家的建立,尚武的思想开始被弱化,统治者只希望你做个个安安静静的绵羊,而且还主动给自己做绵羊找各种理由和借口。
比如那些军功起家的后代们,就很看不起当兵的,都以诗词歌赋绘画音乐玄谈为荣,反而把战场上的英雄行为,看做是野蛮的表现,而自认早已经腐烂不堪。
他们之中很多人担任军队中的职务,但实际上看见马都会害怕,直呼这哪里是马,分明就是老虎,走路都要人搀扶着。
就这样腐朽不堪的状态,给华夏大地造成了深重的灾难,拿头颅升官也好,你用京观震慑敌人也好乎,这些都是上阵杀敌的正常步骤,当王家的人都觉的不可思议了,这样的王家,这样得士族,早就该淘汰掉进入新的血液。
之所以还能一直撑着,就是因为士族的传统太多强大,上升的通道完全被士族们堵死了,寒门无法出头,士族们却可以凭着血脉继承爵位,这样下去寒门的机会越来越小。
幸好有个人的出现,给腐朽不堪的东晋王朝续了命,他就是《上阳赋》男主萧綦的原原型,刘裕,以寒门的身份连年征战,为东晋收复大片土地。
而战场杀敌,绝来不得半点马虎,说什么残忍野蛮,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