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大铭三人赶到邛州调查,事隔多年,周月桂也早已销声匿迹,他们一无所获。
罗兴泉遇到一个算命先生,得知到天台山的寺庙里可以打听到周月桂的消息,三人半信半疑地前往。到了庙里,果然有一位当年长庆班的琴师颜师傅。
原来二十多年前周月桂与富家公子尤贤白相爱,山盟海誓私订终身,谁知尤家坚决不答应娶个戏子进门,两人就此劳燕分飞。周月桂受不了满城的耻笑和鄙视,羞愤难当上吊自缢,虽然被救了下来,人却已经半疯半颠毁掉了。周月桂的父母死得早,她哥哥周月明是戏班的武生,性子暴烈,仗着一身功夫愤怒之下冲到临江去找尤家评理拼命,结果被尤家买通袍哥老大,半路上遭暗算了。可怜周月明的尸体运回来时,他媳妇刚临产,急火攻心大出血也死了。周月桂在邛州呆不下去了,带着刚满月的小侄女儿悄悄离开,从此再无音讯。
关大铭猜测,四姨太会不会就是周月明的女儿,也就是她嫁给了杀父仇人尤贤白?
罗三拐的猜测更大胆,周月桂会不会就是玉香婶,多年的苦难已经改变了她的外貌?
晚上,贾小蝈吃了山上采摘的蘑菇食物中毒,关大铭焦急万分,巧遇一位江湖郎中为他解毒,并讲解食物相生相克的道理。他说天台山上有一种凝心草,本身无味无毒,但与酒相克,如果把草汁混入酒里,就会致人死命,而且不留任何痕迹。关大铭心一动,玉香婶如果就是邛州的周月桂,那她完全可能知道凝心草,而尤贤白中的什么毒至今不能查明,会不会就是混进酒壶里的凝心草汁呢?
关大铭决定投石问路,要求袁润邀请长庆戏班到临江市演出。
与此同时,罗三拐寻找到了四姨太的娘家舅舅,证实了四姨太是养女,是早年兵荒马乱时收养的一个孤儿。
演出海报贴满临江的大街小巷,关大铭还给曾管家和玉香婶送去了戏票。演出当晚,紧锣密鼓,玉香婶出现在了观众席中,显得极为兴奋。关大铭和罗三拐在暗处观察着。
当演到当年周月桂最拿手的《玉簪记》时,玉香婶看着台上的角色,不能自己,嘴里情不自禁地低声哼起来,眼神与相片上的那个女川戏演员别无二致。
更有意思的发现是,玉香婶和曾管家情不自禁时手紧紧攥在了一起,将二人的情感流露无遗。
散戏后,正好邛州公安局送来了颜师傅,他答应关大铭警察遇到兵分集介绍 第二天到尤家大院去认人。他们寒暄时的情景被走出剧院的玉香婶无意中看见了。
夜里,玉香婶心神不定,预感到公安请来颜师傅的目的。
关第二天早上,当关大铭来旅社请颜师傅时,老琴师却失踪了。据伙计讲,昨天深夜有个长衫礼帽的“老朋友”请他出去喝酒,就再没回来。
关大铭立刻意识到是曾管家杀人灭口,连忙派人四处寻找。
罗三拐来到江边,他判断这里离旅社近,夜里又无人往来,是最佳的作案地方。停宿在江边的打鱼人蔡老七也说昨夜有三个人在远处江坡上说了很久话,但他没看清。罗三拐断定那三人就是曾管家、颜师傅和玉香婶,他软硬兼施要蔡老七作伪证。
关大铭感到情况紧急,断然传讯曾管家。然而,曾管家显然有备而来,回答滴水不漏,关大铭苦无证据,传讯陷入僵局。恰好这时罗三拐带来了假证人蔡老七,歪打正着,曾管家惊惶之下漏了嘴,被罗三拐抓住了尾巴。
原来昨夜曾管家把老琴师带到了江边来见玉香婶,恳求他不要指认她。玉香婶果真是周月桂,她对颜师傅讲了这二十多年的遭遇,离开邛州后,她隐姓埋名四处漂泊,靠帮工度日,受尽了东家的欺凌纠缠和地痞流氓的骚扰,相依为命的侄女儿也因为兵荒马乱失散了,后来她遇到了一个善良的小商人,就嫁给他去了山东老家,好容易过了几年安宁的生活,日本鬼子撤退时烧杀抢掠,她丈夫被打死了,家也被烧得一干二净,只好又回到老家,想到临江投靠一个远房亲戚,谁知那家人早已不知去向。她走投无路又病又饿,昏倒在街头,被曾管家遇见,领回尤家大院收留下来。可能饱经沧桑的她变化太大,尤贤白没有认出她,虽然曾经怀疑过,但被曾管家敷衍过去了。颜师傅听后非常同情,当即便决定连夜回邛州去,不再做证人。
曾管家这次显然没有撒谎,关大铭松了口气,为了慎重,连忙通知邛州公安局查证。
罗三拐的办案方式受到袁润批评,指出这是旧警察的作风,人民公安办案要堂堂正正,绝不能够搞歪门邪道。罗三拐心悦诚服。
继续审问,曾管家再次把全部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尤贤白和三姨太是他害死的,因为这场悲剧是他引起的,他要赎罪。原来四年前,大太太死了,三姨太和大少爷闹出了家丑,二太太居心不良搅得尤家鸡犬不宁,尤贤白又气又病痛苦不堪,曾管家便劝他再娶一房姨太太,晚年有个称心的伴。尤贤白开始坚决不答应,可是当曾管家有一天把江婉玲领到他面前时,他竟看呆了,太像他从前魂牵梦绕的周月桂了。从此尤氏公馆里便又添了一位四姨太。曾管家做梦也没想到四姨太与尤家有不共戴天的冤仇,无意间种下了祸根。